典蕴文化网>故事>我是一个毛毛贼

我是一个毛毛贼

收录日期:2025-12-02 12:34:10  热度:10℃

我把十几条极品芙蓉王烟放进黑色大提包,又把从抽屉内翻到的5000元钱装进了口袋。出门之前。我按照以往的惯例,在桌上留下了六个字:行窃者宋江也!最后,我得意地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屋子,提着战利品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。

我并不是一个职业盗贼。我的职业是学生。我家庭富裕,成绩优秀,在旁人眼中可说是福禄全占,前程无量,但我还是做了贼。一个敢于留下姓名的贼。至于我为什么会做贼,相信在所有认识我的人心中都是一个谜。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,让我做贼的真正原因究竟是因为《水浒传》这本书,还是邰无畏这个人。或者是因其中之一,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。我这么说,也许会让人觉得奇怪,做贼和书会有什么关系呢?尤其是像《水浒传》这样一本名著。要是这样想,你就错了,依我看,不仅有关系,而且关系还很大。

我从小就酷爱《水浒传》,喜欢梁山好汉,对他们的首领人称“及时雨”的宋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,有几次连做梦都梦见自己变成了宋江,带着一帮兄弟们劫富济贫,行侠仗义。当然,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邰无畏这个贪官的话,即使我再崇拜宋江,行侠仗义的梦做得再多,这个梦也只能是梦,不会变为现实。可问题是,这个世界上偏偏就有邰无畏这个贪官,而这个贪官偏偏又出现在我的眼前,这就给了我把梦变为现实的机会,也有了把自己变成侠盗宋江的理由。

当然,这个世上的贫官并不止邰无畏一个,可别的人是不是贪官戒不知道,但邰无畏我却可以肯定。不仅可以肯定,还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,从哪一次正式蜕变为贪官的。

这要从邰无畏做乡长的时候说起。他在乡长的位置待了六年,也没有任何动静,这让邰无畏百思不得其解。后来经过高人指点,他终于明白了其中的诀窍,也拉开了他由一个好官蜕变为贪官的序幕。

邰无畏贪的第一笔钱是乡里受灾后上面拨下来的救灾款。据说,当时邰无畏为了把它挪为私有。还很费了一翻周折。此后,邰无畏又以各种手段各种名目贪污了第二笔、第三笔……并把这些贪到的钱又一笔笔孝敬给那些能够主宰他命运的人。此后,邰无畏就开始平步青云。在短短的十年之内,从乡长一直做到了现在的副市长。这些都是邰无畏喝醉酒后,跟老婆炫耀时被我偷听到的。

邰无畏的炫耀让我的脸皮发烧。我常常想,要是我没有听到这件事,我不知道邰无畏是个贫官该多好。我不想常常脸皮发烧,可命运却偏偏安排我听到了这些事情。既然听到了,以我从小所受的教育,我就不能袖手旁观,置之不理。但由于种种原因,我又不能去举报。百般无奈之下,我选择了做贼。

我不轻易作案,到目前为止我一共只作过五次案,每次都是同一个目标,同一个地点,这个目标是邰无畏,这个地点自然也就是邰无畏的家。作为一个贼,我牢记着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这句名言,并娴熟地把它运用到每一次作案,因而,至今为止,我还未失过手。

我是一个贼,一个代号宋江的贼。宋江是什么?及时雨嘛!专门为人解危救难的。既然我自称为宋江,自然就不能有负于宋江这个称号。我把前几次盗窃所得分别匿名捐献给了希望工程、孤儿院、失学儿童和癌症患者。

我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今天的收获,昨天,新闻里播报本市的大型批发市场遭受了巨大火灾,政府正在采取紧急救助措施。我想,待会儿把这些烟变卖后,就把这笔款子汇过去,工作人员收到这笔款子后一定会喜出望外。想到这儿,我不禁失声笑了起来。可是,他不会也是个贪官吧?揣着忐忑不安的心,我走出邰无畏的家,在门口却一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,这个人竟然就是邰无畏。

好了,我不想多说了,邰无畏抓住了我的衣领,我透不过气来了。既然被主人现场抓获,我只能认栽。法律是无情的,但我不怕,我相信邰无畏不敢把我交给警察。与邰无畏相比,我不过是个毛毛贼而已。当然,更重要的原因是,我并不姓宋,我姓邰,我是邰无畏的儿子。

猜你喜欢

  • “妈妈,再见”

    那一年我刚刚离婚不久,由于工作和生活上的压力,想离开老家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发展。在单位请了长假,我便带着不满两周岁的儿子坐上了南下的火车。在南方的一个海滨城市,我租下一间非常简陋的房子,暂时住了下来。白天我把孩子送去幼儿园,便四处奔波找工作

  • 三双筷子

    我考上醫科大学的那年,母亲送我一双筷子——一双脏兮兮的旧筷子。我问母亲:“为什么要送一双筷子给我呢,还这么脏!再说,我在学校食堂不用筷子的,用的是勺子。”母亲说:“我送你的这双筷子,不是给你吃饭用的。”筷子不是吃饭用的?我坐在去省城的长途汽

  • 外公好酒

    外公不喜欢舅舅喝酒,也不希望我沾酒。外公说,舅舅喝上酒后,心病很多,有时候说着说着还会哭起来,他看着怪难受。外公反对的不是喝酒,而是酒风不正,每当他跟我聊起他年轻时喝酒的事,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有力。他说他无论喝多少酒,从不会胡说八道,喝大了就

  • 父亲与三轮车

    1我的父亲只有小学二年级的学历,只会蹬三轮车收破烂。我上小学时,我妈在服装厂上班,工资也是少得可怜。那时候,父亲整天喝闷酒,年纪轻轻头发竟一天天地白了。父亲没有什么本事,别的几乎什么也不会做。他长年骑着一辆破三轮车到处收废品,中午回来吃饭时

  • 二八自行车上的流年

    老家要拆迁,父亲丢掉了小院里的很多老物件,唯独对那辆已经锈迹斑斑的二八自行车“下不了狠手”,父亲说:“这自行车还能骑呢,它可为咱家出过不少力。”我和母亲理解地点点头:“就是,自行车还能用,留着吧。”父亲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,转身进屋拿抹布,

  • 也有一种外婆,非要好看到老

    1945年,我外婆坐火车赶到上海来敲开外公家的门说:“莫老师,我要嫁给你。”然后他们结婚并天天吵架直到外公去世。他们分房睡觉,万事AA,吵架时惊天动地,每次必提外婆如何在“文化大革命”中冒死把外公救下来,以及外公如何被百乐门的舞女骗走了一个

  • 母亲的花园

    十年前,我的爱人巍巍从企业退休后,想做一点小生意。养花种草是我们共同的喜好,商量再三,我们决定开间花店。花店的生意倒还好,只是搭进去了我全部的业余时间。周末不是进货,就是种花、送花、挖土。更让人头疼的是,每次整理完都要淘汰一些卖相不佳的花草

  • 妈,为什么你就是不认错

    有一次我带9岁的儿子去理发,进门就跟理发师说尽量剪短点。儿子抗议,说不要太短。我说听我的,越短越好。结果就差不多理了个光头。我觉得好清爽,但儿子当场就哭了,说太丑了。回去的路上我俩一直争,我说好,他说丑。结果第二天上学,他一进门同学就都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