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就在我身边

一
一天上午，海豚老师教学生们学习“妈妈”一词。
他先讲了这个词的读音，又讲了这个词的写法，然后又开始讲这个词的意思。
海豚老师说：“我们每个人都有妈妈。妈妈，就是生育我们的人，关心我们的人。”
小比目鱼是个很认真的学生，海豚老师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脑子里。可当海豚老师说到“我们每个人都有妈妈”时，小比目鱼有些糊涂了，因为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妈妈。于是他举手问海豚老师说：“老师，我也有妈妈吗，我怎么从未见过我妈妈呢？”
“你当然有妈妈了！”海豚老师说，“只是在我们的大海里，很多孩子一出生，波浪就把他们跟妈妈冲散了。有很多小朋友都没见过自己的妈妈呢！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小比目鱼心想，“既然我也有妈妈，我就要找到妈妈跟妈妈在一起生活。”
从此以后，只要放了学，小比目鱼就在大海里找妈妈。
二
“谁是我妈妈呢？”在小比目鱼身边，有无数的鱼儿游来游去，可他却不知道哪个是他的妈妈。就在小比目鱼左右为难的时候，一条穿着橘红色花纹衣服的鱼儿向他游来，看到这么美丽的鱼儿，小比目鱼心想：“她一定是我的妈妈！”
“妈妈，我可找到你了！”小比目鱼高兴地喊着冲了过去。
“我是神仙鱼妈妈，不是你妈妈。”自称神仙鱼妈妈的鱼儿说，“我的孩子都穿着橘红色花纹衣服呢。”
听了神仙鱼妈妈的话，小比目鱼有些失望。
见此情景，神仙鱼妈妈赶忙说：“孩子，别着急，我见过在珊瑚礁海域有一种鱼儿与你的模样有些相似，你到那里去看看有没有你妈妈吧！”
小比目鱼谢过神仙鱼妈妈，向珊瑚礁海域游去。
来到珊瑚礁附近，小比目鱼果然看到了一条与自己的模样有些相似的鱼儿。她穿着金黄色条纹衣服，衣服上点缀着黑色斑点，远远看去，既醒目又漂亮。小比目鱼心想：“她一定是我妈妈了。”
“妈妈，我可找到你了！”小比目鱼又高兴地喊着冲了过去。
“我是蝴蝶鱼妈妈，不是你妈妈！”自称蝴蝶鱼妈妈的鱼儿说，“虽然我们的模样有些相似，可我的孩子都穿着金黄色条纹衣服呢。”
听了蝴蝶鱼妈妈的话，小比目鱼神色黯然。
见此情景，蝴蝶鱼妈妈赶忙说：“孩子，别着急，我见过你妈妈，她在浅海海域呢！”
小比目鱼谢过蝴蝶鱼妈妈，向浅海海域游去。
来到浅海海域，小比目鱼看到了一种怪鱼儿。怪鱼儿身体扁平，身穿黄褐色衣服，两只眼睛居然长在头的同一侧。
“这不可能是我妈妈。”小比目鱼在心里暗想，“我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妈妈呢，一定是蝴蝶鱼妈妈认错人了。”
当小比目鱼看到怪鱼儿正向他游过来时，小比目鱼转身离开了怪鱼儿。
三
几次没找到妈妈，小比目鱼并没有灰心，他坚信，只要妈妈在浅海海域，他就一定会找到妈妈。
有一天，小比目鱼又到浅海海域去找妈妈，游过一块礁石不久，忽然，一条大梭鱼气势汹汹地向他奔来。
“啊——”小比目鱼惊慌失措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孩子，快到水草里去！”紧急关头，一个焦急的声音传到小比目鱼耳中，接着，小比目鱼就身不由己地被推进了水草丛。
小比目鱼刚躲进水草丛，大梭鱼便从他的眼前呼啸而过，无数的小鱼儿也随之被吞进大梭鱼的口中。
小比目鱼浑身颤抖。
“孩子，别怕，大梭鱼已经走远了！”
听到温和的说话声后，小比目鱼才回过神来。当他看清楚眼前说话的是那条怪鱼儿时，不解地问道：“是你救了我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谢谢你！”
“这孩子，跟妈妈说话还这么客气！”怪鱼儿说，“哪个当妈妈看到自己的孩子有危险会不救呢！”
“你真是我妈妈吗？”
“妈妈还有假的吗！”
“可是——”小比目鱼看着怪鱼儿的眼睛，欲言又止。
“孩子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。我小时候也因为妈妈的眼睛跟我的眼睛不一样就不认妈妈，想起来真是后悔呀！”怪鱼儿说，“我不怪你，你再长大一些，就什么都明白了。”
在以后的日子里，小比目鱼虽然每天放学后都到怪鱼儿身边玩耍，但他始终没有叫过怪鱼儿一次“妈妈”。直到有一天，小比目鱼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，先是一侧的眼睛向头的上方移动，后来，渐渐地越过头的上缘移到另一侧，直到接近另一只眼睛时才停止。与此同时，他感到体内构造也发生了变化。他渐渐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应漂浮的生活。小比目鱼以为自己生病了。
小比目鱼的变化，怪鱼儿早就看在眼里，看到小比目鱼闷闷不乐地样子，怪鱼儿把小比目鱼带到一块比镜子还亮的礁石旁边说：“孩子，看看里面那是谁！”
向“镜子”里看去，一大一小两条怪鱼儿出现在小比目鱼眼前。
“我，我怎么变成这样了！”小比目鱼吃惊地望着“镜子”里的小怪鱼儿问。
“孩子，你长大了，应该高兴才对呀！”
“这么说，你真的是我妈妈呀！”小比目鱼说，“原来，妈妈就在我身边呀！”
“是的，妈妈就在你身边，妈妈会一直保护你的！”比目鱼妈妈说，“孩子，走，跟妈妈到一个更适合我们生活的地方去。”
比目鱼妈妈带着小比目鱼游到沙质海底，他们侧身躺在海底，扬起的沙子轻轻地覆盖在他们的身上。很快，他们的身体便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