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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师们是这样上课的

收录日期:2025-12-06 10:31:15  热度:9℃

沈从文第一次上课怯堂了,在讲台上呆呆站着近十分钟。好不容易开了口,预定一小时的授课内容却只用十多分钟就讲完了。最后只得在黑板上写:我第一次上课,见你们人多,怕了。

蔡元培任北京大学校长给学生上课时,突然问学生:“5加5是多少?”学生以为校长所问必有奥妙,都不敢作答。好一会儿,才有学生率直地说:“5加5等于10。”蔡笑着说:“对!对!”并鼓励说:“青年们切不要崇拜偶像!”

黄侃任教,常常身穿蓝缎子团花长袍,黑缎子马褂,头戴一顶黑绒瓜皮帽,腰间露出一条白绸带。每次授课,讲到紧要精彩处,他会戛然而止,对学生说,这里有个秘密,仅仅靠北大这几百块钱的薪水,我还不能讲,你们要我讲,得另外请我吃饭才行。

潘光旦在西南联大讲课时,每次走进教室,先从身上掏出一包香烟,抽出一支,问学生抽不抽,学生当然不抽,他便点燃那支烟,开始上课。由于他的课讲得好,经常是学生满堂。

据学生回忆,闻一多也喜欢给学生递烟。抽完一根,念道:“痛饮酒,熟读《离骚》,方得为真名士!”然后开始上课。

章太炎讲课时爱随意发挥,满无层次,常常使听者兴味索然,慕名而来,失望而归。先生嗜酒,也好吸香烟,讲课时,常常一手拿粉笔一手拿烟卷,有时候误拿着纸烟卷在黑板上写,惹得学生哄堂大笑。

辜鸿铭上课常带一个童仆为他装烟倒茶,他坐靠椅上,慢吞吞地讲课,一会儿吸水烟,一会儿喝茶,学生们着急地等着他。后来竟一学期只教了学生六首英文诗。

顾颉刚长于研究,却拙于教学。在北大上课时,顾颉刚总是穿宽大长袍,戴一副白色金边眼镜,微驼着背,显得不苟言笑。虽然旅居北京多年,却仍然脱不了一口浓重的苏州口音,再加上有点口吃,所以讲课时常常词不达意,意多而言语跟不上,一般学生不易听懂。因此他便扬长避短,很少侃侃而谈,除了发给学生大量资料外,大部分时间都在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疾书,通常写满三四黑板,下课的铃声也就响了。陈介石也是如此,陈的温州口音重,上课方法与顾颉刚如出一辙。只是陈往往一言不发,课铃一响,粉笔一扔,人就走了。

林语堂上课不喜欢点名,学生来与不来,悉听尊便。他曾在一次课堂中发花生给学生吃,然后说道:“以后我上课不点名,愿诸君吃了长生果,更有长性子,不要逃学,则幸甚幸甚。”虽然林语堂痛恨点名,但学生从不缺课,甚至别班的学生也慕名而至来旁听。

金岳霖授课时,常把学生也看作是学者,以学者对学者的态度研究问题。他讲课常常不带书本,不带讲稿,走进课堂只带一支粉笔。这支粉笔并不使用,经常一堂课下来一个字也不写。殷海光选修金岳霖的逻辑课,金教授对他说:“我的课你不必上了,王宪钧刚刚从奥国回来,他讲的一定比我好,你去听他的吧!”

胡适的演讲式教学方式在北大颇受欢迎,常常因红楼教室人满为患而搬入二院大讲堂。柳存仁称:“胡先生在大庭广众间讲演之好,不在其讲演纲要的清楚,而在他能够尽量地发挥演说家的神态、姿势,和能够以安徽绩溪化的国语尽量地抑扬顿挫,并因为他是具有纯正的学者气息的一个人,他说话时的语气总是十分的热挚真恳,带一股自然的傻气,所以特别的能够感动人。”

梁实秋上课,黑板上从不写一字,他说:“我不愿吃粉笔灰。”梁教授虽为留美归来的学者,但上课时却常常身着长袍马褂,脚蹬千层底布鞋,活似一老派学者。他讲课的功底十分厚重,很有感染力,据说有一次,他在课堂上讲解英格兰诗人的一首诗,讲不多时,有一女生为情所动,泪下如雨。梁教授继续再讲,女生竟伏案放声大哭起来。

秦瓒上课很“情绪化”,不高兴的话,一学期上不了几小时,如果认真起来,一学年不会少一分钟,而且上课一定先于同学而到。考试时,他必然坐在教室,手捧报纸,惟恐前面同学吃亏。他的课,判卷最低分为89分,因而绝无一人抄袭。

汤用彤上课,提一布袋,着布鞋、布大褂,数十年如一日。他上课,从不带讲稿,绝少板书,也不看学生,而是径直走到讲台边一站,就如黄河长江一泻千里地讲下去,没有任何重复,语调也没有什么变化。

朱自清平时不结巴,但一上课就急,一急就口吃。吴组缃回忆:“由于他略微口吃,那些预备好的话,便不免往喉咙里挤。于是他更加着急,每每弄得满头大汗。”“他一手拿着讲稿,一手拿着块叠起的白手帕,一面讲,一面看讲稿,一面用手帕擦鼻子上的汗珠。他神色总是不很镇定,面上总是泛着红。”

马学良回忆傅斯年上课的情形,说“听他的课很害怕”。不仅是因为傅斯年要求很严格,还因为傅斯年常突然“袭击”,讲着讲着就问问题。马学良说:“那时课堂中,不会睡觉的。不像现在睡一会儿没关系。那时很紧张,睡不了。”

陈独秀思想激进,无视什么纲常名教、师道尊严。有一次陈批改作业,见一个学生作诗“屙屎撒尿解小手,关门掩户圈柴扉”,不禁哈哈大笑。他用毛笔在一旁批了“诗臭尿腥”四个字,然后又加了两句诗:“劝君莫做诗人梦,打开寒窗让屎飞。”

郁达夫为生活所迫,四处兼课。讲文学课旁征博引诙谐幽默,但上起经济课则是十二分不情愿。第一次上课就跟同学们宣布说,他的统计学同学们可以来也可以不来。至于期末成绩,都会得到优良。而且坦率地说:“你们以前的老师与我是同一师门……所以讲的内容也不会有什么不同。”

鲁迅上课比较直率随性。在讲林黛玉时,被学生问及喜不喜欢林黛玉时,回答说:“老实说,我不喜欢她。你们看,林妹妹整天愁眉苦脸,哭哭啼啼,小肚鸡肠,我可受不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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