典蕴文化网>故事>从容享受现在

从容享受现在

收录日期:2025-12-02 06:19:21  热度:8℃

对待幸福有一种类型,是黄连团子型。朋友们一定会说,谁没事把黄连包进团子里啊?

说得对。世上并没有一种食品叫做黄连团子,不过可有一种享受幸福的方式,叫做黄连团子型。

它指的是有些人把目前的生活过得十分清苦,总想以后再来享受,他们日复一日地劳作,忍受万千辛苦,任劳任怨,把每一分钱都积攒起来,不敢有丝毫的放松。他们终年忙碌奔波,牺牲眼前的幸福,图的就是将来有一天,自己可以从容地享受幸福。

也许有人要说,这样也不错啊,等到把黄连吃完了,不就苦尽甘来了吗?理论上可以这样说,那些持有黄连团子型幸福观的人,心里也是这样想的。殊不知,这黄连乃寒苦之药,长久地沉浸其中吞咽入肠,长期的奔忙劳累,人就受了内伤,早已麻痹了感知幸福的神经和能力,很多人根本就没有等到享受幸福的那一天,就积劳成疾撒手人寰。他们一直在预约幸福,却难得真正地享受幸福,实际上等于消灭了幸福。

这类人多半热衷于攒钱,从来不知道享受,认为人生就应该是受苦,享受就是大逆不道。到老了,没有牙,吃也吃不动,喝也喝不下;要想出去旅游,四肢俱软,已经没有那个体力了。他一生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,就无声无息地驾鹤西行了。

这种幸福观,在贫苦的中国底层百姓中比较流行,应该说,这种吃苦耐劳未雨绸缪总是生活在不安全状态的幸福观,在很长一段时间内,是因为物质生活条件的低下和社会的不安全感所导致,有它滋生的土壤和一定的合理性。不过斗转星移,目前我们已经从温饱进入到小康社会,一味地把幸福推到遥远的将来,这是值得商榷和需要改变的方式。

很多人想要孝敬自己的父母,也总是把时间推到遥远的将来,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个又一个目标没有完成,等到有了更宽裕的时间和更多的财力,再来孝敬不晚。汉代韩婴所著《韩诗外传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:皋鱼周游列国去寻师访友,故此很少留在家里侍奉父母。岂料父母相继去世,皋鱼惊觉从此不能再尽孝道,深悔父母在世时未能好好侍床,现在已追悔莫及了。这正是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”。

为什么“亲不待”了?因为他们已经走了。大家常说“我父母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上”,指的就是这种遗憾。

吴敬梓的《儒林外史》中也有这样一个故事。

严监生病危时,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,伸着两个指头。大侄子走上前来问道:“二叔,你莫不是还有两个亲人不曾见面?”他就把头摇了两三摇。二侄子走上前来问道:“二叔,莫不是还有两笔银子在哪里,不曾吩咐明白?”他两眼睁得滴溜圆,把头又狠狠摇了几摇,越发摇得紧了。奶妈抱着哥子插口道:“老爷想是因两位舅爷不在跟前,故此记念。”他听了这话,把眼闭着摇头,那手只是指着不动。

老婆赵氏慌忙揩揩眼泪,走近上前道:“爷,别人都说的不相干,只有我能知道你的心事。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,恐费了油。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。”说罢,忙走去挑掉一茎。众人看严监生时,他点一点头把手垂下,登时就没了气。

严监生在当地绝对算是大户人家。如此的大地主,却还是精打细算事必躬亲。他生病在床后,家人劝他进补,他却舍不得银子吃人参,直到临死,还在为两根灯草死不瞑目。这种幸福观,实在值得推敲。

留一点时间给自己,留一点当下的幸福给自己。不要丧失了对过程的幸福感。幸福并不是爬到了山顶的那一刻,而是贯穿在攀登的全过程。不要给幸福开一张渺茫的支票,而且不肯签上自己的名字。这样的幸福支票,就是一个黄连粉制作的菜团子,你始终无法抵达香甜的核心,就算真的吃到了内核,才发现那内核不论原本多么香甜,在苦不堪言的大寒之药浸泡下,早已失了原味。

猜你喜欢

  • 妈妈的爱,永不嫌多

    仿佛是一场梦。梦里,他说他急需一笔钱,生意上的一笔外债要打理。他的眉头拧着,好看的脸痛苦地扭曲。他的模样让我心痛。犹豫再三,我终于将手头图纸的复印件,高价卖给另一家公司。一个月后,这家公司的新式服饰居然早于我公司上市。我也被毫不客气地解雇。

  • 骄傲的红薯

    母亲很少去看她的儿子,近些日子尤为如此。有时在校门口匆匆见一面,母亲塞给儿子零食和钱,表情局促不安。然后母亲说,该回去了。儿子说再聊一会儿吧,眼神却飘忽不定。母亲笑笑,转身,横穿了马路,走出不远,又躲在一棵树后面偷偷回头。她想再看一眼儿子,

  • 今生,你注定是我的父亲

    A17岁,他离家时,父亲正醉得不省人事。15岁的弟弟小海跟着他转,他摸了摸弟弟的头,说:他喝多了,你就离他远点儿。钱我给你寄你们学校老师那儿。小海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。他出门时,父亲翻了个身,嘟嘟囔囔地骂:你个小犊子,吃老子的,喝老子的,还

  • 可以活着的眼睛

    父亲得了癌症,晚期,自从他住进医院后,我就成了那里的常客。我从没想过父亲会得这病。医生说,即使有再世华佗,可能也无济于事。听了医生的话,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。那段日子,所有的放疗、化疗都做了,父亲的病情却一点都没有好转。他的疼痛,已痛入骨髓,

  • 弟弟,天堂里是否有大学

    在我3岁那年,父亲患了一场重病,没挨多久便去世了。那一年,弟弟两岁,母亲从此没再嫁。6岁的时候,母亲将我和弟弟一起送进了小学。从此,我和他形影不离。初中、高中,始终在一个年级。一个班,我们总是相互鼓励、共同进步。1994年夏天,家里同时收到

  • 她等儿子归来

    在地震灾区采访的每一天,我的心都被一种悲壮的气氛笼罩着。倒塌的学校前那一排排的书包,废墟前失去亲人的那抢天呼地的痛哭声,被埋村庄前安静绽放的野花,无时不在折磨着我敏感而脆弱的神经。但让我最不能忘记的还是绵竹一所学校废墟前的那个疯妈妈,此生我

  • 我也喜欢我妈妈

    1那个暑假发生了很多事情,每一件事,对于秦科来说,都像是发生在昨天。暑假的第一个周末,他过生日。爸爸送了他一辆崭新的自行车,在同学当中,还没有人骑过那么漂亮的自行车。暑假的第三个周末,秦科去奶奶家玩,爸爸带着他去游泳,还和他一起下跳棋。妈妈

  • 再喊一声娘

    这是一个可怜又落寞的夜晚。母亲的影子若有若无地跟着我,我禁不住浮想联翩。此时,我真想,真想手捧苍天,双膝跪地,对着远方真真切切地喊一声:娘,我的亲娘!”母亲离我而去整整9个年头了。很多辛酸生活的点滴中,她好像是苦难的化身,又好像